子,伸手示意对方坐下。
“多谢小姐告知我们消息,自打妹妹丢了,母亲忧思成疾一病不起,过两年就没了,父亲听见妹妹的消息,泣不成声,您的恩情我们没齿难忘。”
那天问清楚名字之后,伍山就带了周丽华的画像去周家,一个县的举人屈指可数,随便找个人打听就知道周家在驰加镇。
驰加镇和绥家镇中间虽然隔了一个镇,但统共相距不过百里,快马加鞭半天就到。
周老爷在前厅招待伍山,单单只是听到“周丽华”三个字,便瞬间老泪纵横,听到周丽华口中时常喃喃念叨“灯会”,便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指着周三爷。
在听到那些“螃蟹灯”、“龙虾灯”的时候,周三爷直接情绪崩溃,嚎啕大哭,跪下来对伍山砰砰叩头,二十多岁的男人哭得泪人儿一般,让伍山有些手足无措:
“我明知道我们这里女人不安全,拐子极多,我还要带着妹妹去逛灯会,”周三爷撸了一把快流到嘴里的鼻涕,“我想着看紧点就不要紧,可我就转身付个钱的功夫,妹妹就不见了。”
妹妹想要那个精巧的螃蟹灯,他就松开妹妹的手去付钱。
丢的是妹妹,连带着他的魂灵也丢了五分,那个螃蟹灯被他挂在屋里,日日夜夜的拷问着魂灵。
失踪的妹妹,抑郁而终的母亲,如同带了倒刺的鞭子一样,不断抽打着他的心,带出一串血肉,让他昼夜难安。
周三爷砰砰的叩头,也不知他叩的是伍山,还是自家父亲。
父子两人抱头痛哭。
那年周丽华十五岁,周三爷二十岁,见不得妹妹整日望着墙外的天空发呆,他就在上元节偷偷带着妹妹出门逛灯会。
上元佳节,热闹非凡,摩肩接踵的人群让他不敢松开妹妹的手,可只是一瞬间,人就没了。
他们兄弟三人带着家丁把县城和镇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谁曾想妹妹不过就被拐在离家不到百里的地方。
见二人情绪稍微缓和了些,伍山才开口道:“我家小姐先稳住了他们,不知道周老爷是想怎么处置?”
如同谢樱说的那般,伍山也觉得这样迂腐的人家,只怕并不能全心全力的救出周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