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伸手拿下了谢枝手中的碗筷,捡了些酸菜腌菜,一碗白米饭,一碗白菜豆腐汤,一并让丫鬟给老太太端进去。
果不其然,屋里传来了骂人的声音:
“黑了心肝的东西,自己穿金戴银,给祖母吃这样的东西,李清雅当年自诩名门贵女,生下来的女儿就是这般模样。”
谢樱没来由的感觉心口一阵酸胀,或许是身体自带的肌肉记忆。
老太太这样骂大街的行为彻底激怒了谢樱,谢家上上下下都叫她恶心透顶,谢樱觉得自己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他们,那还叫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吗?
当下就扯开嗓子回击:
“瞧您这话说的,我娘再怎么着也不像您老人家,张口闭口就是骂娘,您这做派我们做小辈的,且得瞧着,且得学着呢。”
“您也太不懂事了,这世上谁不知道,人生病了就得饮食清淡,现在寒冬腊月蔬菜本就不易得,饮食也多是些鸡鸭鱼肉,我一片心思为您的身体着想,如今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谢樱“蹭”的站起来,带倒了自己坐的椅子,扯着嗓子骂道:
“谁不知道我年纪小小就没了娘,老太太再怎么着,也不用专门拿这个来扎人心窝子!”
谢樱拿着帕子开始“呜呜”的哭,后来竟然变成了哭嚎,嘴里无非是自己好心当作驴肝肺,老太太欺负她没娘之类的话。
这波呀。
这波叫现学现卖。
见她这样,谢枝和徐姨娘也不好再端坐在桌子上,只得拿着帕子为她擦眼泪:
“老太太不过就随口一说,大小姐别往心里去啊……”
屋里乱做一团,门帘忽然被人掀开,竟然是谢远回来了。
……
今日早朝,先是内阁和六部大臣商议改革事项,随后又是常规事务的处理,虽说跟着去的小厮是个机灵的,一早就买了点心在宫外头候着,但谢远此刻依旧是饥肠辘辘。
在前院的饭还没吃到嘴里,就听见下人说自家老娘今天生病请了大夫,但谢远还是慢慢悠悠的吃完饭才去老娘院子里看望。
不管干什么,先吃饱饭再说不是吗?
结果还没进自家老娘的院门,就听见谢樱在屋子里又哭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