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周桂文停脚落地,不解地看着他。“你的裤子……”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裤子已成了开裆裤,是刚才摔跤斯破了,幸亏是在他面前,换了别人非羞的无处站不可。“这……”在周桂文犯难之时,温喜柱指指田边自己的衣服说:“你穿我的先凑合着回去。”她穿上他的衣服后回头问他:“你还一个人在过?”他点点头,她走了。
周桂文说她一个人拉扯女儿,那她再婚的男人呢?她带那么多商品,难道在做生意?女儿到底怎么样了?算来如今该上中学了,可惜只因话不投机,他什么都没敢问。温喜柱想,再见面时一定好好问问。这几天他天天都来棉田干活,他相信他们会再见一次面的,因为那天她穿走了他的裤子。那次见面他虽没讨到她的好脸色,但从眼色上看她并没有太多的恨。
温喜柱的人在锄地,眼睛却不时地在朝那个方向张望。这时太平桥过来了一个摩托车,他觉得那摩托车眼熟,对!想起来了,是兰英,她常回娘家,那黑色摩托,红色头盔温喜柱不只一次见过。自从改革后兰英就发起了财,过去十字街无人管的那片地,改革春风一吹转眼成了黄金地,改革的第二年,兰英拿着当年公社市管会的批条只用300元就在土管所办好了土地使用证,接着又在那儿建了三间三层的楼房。她丈夫开照相馆,她开了个皮鞋订做店,他们如今已经是很有钱的老板了,生活很滋润。
温喜柱无颜面对兰英,和过去好多次一样,没当她路过这里时,他总是背对着她,假装没有看见。可这会儿他分明听见她把摩托车停在了他的田边。怎么了?他不解,回头偷眼一看,只见她迈着僵僵的假肢正朝他走来。温喜柱心里不由更紧张了。
兰英终于用她那不平衡的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温喜柱只得停下手里的活,把头埋在她面前,像罪犯诚恳地等待判决一样。
“柱子哥!?”
多少年没听到这亲甜的称呼了,这语气比十几年前更暖人肺腑。他的心酸得要掉,今天日头怎么打西边出了?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慌忙看她一眼,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在兰英显得落落大方,很踏实:“我今天来关心你,为你的婚姻家庭当说客,你没想到也不会相信吧?”
“你……”温喜柱猛然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