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吊起来,这军营多的是惩罚人的手段!”
“我呸!”有人狠狠吐了一口痰,“真他妈的想剁了他!”
也有人带着哭腔怒吼道:“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我要杀了他!”
“杀了他!”
“弄死他!把他的肉一片片切下来!”
“此事……”一道稍显温润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几分迟疑,“还是与殿下说一声,毕竟……他可是殿下的人。”
这声音一出来,周围那些带着各种愤怒、哭腔、痛苦或崩溃的声音便立马消失了。
“可……”许久后,又有另外一道声音响起,“殿下仍在休息。”
原先那道温润的声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那便待天亮了再说。”
“那他……”
“且先留在这里吧,关起来只怕死得更快。”
“若是没人动他,他也死了呢?”
温润的声音叹了一口气,“那便是天命了。”
晏青禾脖颈已经被勒出了一条发紫的痕迹,咽喉也因此受到了伤害,连咽口水都是痛的。
后背更是火辣辣不容忽视的痛意,细小的石子和沙子已经伴随着鲜血淋漓的伤口钻进他的皮肉里。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痛着,就是活着。
意识仍是混沌的,但他听到了淅淅沥沥的声音,骚臭的味道在身上逐渐蔓延开。
骚臭发黄的液体划过他的伤口,尖锐的痛意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孔,让他痛得连颤抖的能力都没有。
无人敢再伤他。
但这些死了兄弟的士兵要他付出代价。
这是最简单的羞辱方式。
也没人能顶着一身骚臭的尿味在这风沙遍地的驻扎之地活下去。
晏青禾颤抖着睫毛,他似是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其实只是风太大,吹动了他的睫毛而已。
他躺在地上,能通过那微微掀开的眼缝,模糊地看到天上的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
他的免疫系统在疯狂替他修修补补,为了让他活下去,顺便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暂时没了思考的能力。
他自然也想不通,更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