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是赵渊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呵呵……”徐锋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那笑声在阴暗的牢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侯爷莫急,听本官把话说完。”
他踱了两步,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锤,敲在赵渊的心上:
“三年前,玉川郡地动,灾民遍地,流离失所。朝廷体恤民情,紧急调拨大批赈灾粮款,明令各地不得哄抬粮价。彼时,长安周边各州府粮价飞涨,有些地方甚至米斗千钱,百姓易子而食,惨不忍睹。”
“唯独这家‘余氏粮行’,不仅未曾涨价分毫,反而还开仓低价售粮,活人无数,引得圣上龙颜大悦,当朝夸赞其东家‘心怀仁善,堪为万民表率’。侯爷,可还记得此事?”
赵渊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声音却有些发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哼!那只能说明余氏粮行的掌柜心存善念,积德行善罢了!与本侯何干?!”
他的手指,在宽大的囚袖下,死死地抠进了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一种灭顶的恐慌,开始从他的脚底向上蔓延。
“侯爷说笑了。”徐锋脸上的笑意更浓,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哪有那么多甘愿亏本赚吆喝的善人?”
他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那姓黄的管事,分明是将朝廷拨下的赈灾粮,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暗中倒卖给了余氏粮行!再由余氏粮行出面,以‘低价售粮’的名义,赚取一个‘仁善’的好名声,顺便将那些见不得光的银子,洗得干干净净!”
“而能指使侯爷您乳娘的嫡亲孙子,做出这等偷天换日、侵吞赈灾粮款、视万千灾民性命如草芥的滔天大罪,除了侯爷您这位‘镇国柱石’,这大乾朝,还能有谁?!”
最后几个字,徐锋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震四壁。
他凌厉地踏前一步,手中的笔记几乎要戳到赵渊的脸上,目光如刀,直刺赵渊内心最深处的防线:
“本官还查到,此事之后不久,侯爷便以八万两白银的重金,在城南购置了一处占地十亩、雕梁画栋的别院,出手之阔绰,令人咋舌!那笔钱,想必就是这么来的吧?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