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言重了。只是,当初赵世子在万年县横行霸道,草菅人命,篡改卷宗,栽赃陷害葛司直之时,侯爷为何不曾出面教训?为何不曾提及补偿?如今,证据确凿,陛下圣裁之下,侯爷倒是想起来‘子不教父之过’了?未免,迟了一些吧?”
徐锋眼中满是讥讽之色,他明白得很,这位镇国侯哪里是知错了,分明是害怕了!
镇国侯赵渊闻言,老脸微微一红,随即长叹一声,带着几分落寞与疲惫。
“唉,老夫戎马一生,近年又为国事操劳,巡查边防,确是对犬子疏于管教,以致酿成今日大错。老夫愧对陛下信任,愧对万年县受苦的百姓。”
“徐大人少年英才,得理不饶人,老夫也能理解。只盼徐大人看在老夫这张老脸上,莫要再咄咄逼人。老夫往后,定当多加注意,严束家人。”
说完这番话,赵渊似乎是老了几十岁,若是不知情的人看着模样,怕是真的以为是一位老人家被年轻人欺负。
眼见堂堂镇国侯,竟对一个正七品的殿中侍御史如此“低声下气”,一些素来与镇国侯府交好,或是同样出身权贵的官员,顿时便有些看不下去了。
“徐御史,镇国侯已然认错,你又何必揪住不放,咄咄逼人!”一名勋贵武将忍不住出声。
“是啊,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徐大人年纪轻轻,还是不要太过锋芒毕露为好!”
另一名世家出身的文臣亦是皱眉附和。
“镇国侯为国操劳,劳苦功高,徐大人此举,未免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