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宣召,他缓缓放下书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官袍,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臣,遵旨。”
衙门内的其他御史们,此刻却是神色各异。
有人低声议论:“听说了吗?林给事中在朝上弹劾徐大人了,说他在沧州欺压百姓,连肃王的面子都不给!”
“啧啧,我就说嘛,这小子根基不稳,早晚要出事!”此人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可惜了,年纪轻轻,文武双全,若是能沉淀几年……”这是一位年长御史的惋惜。
“哼,品行不端,才华再高又有何用?活该!”亦有平日里看不惯徐锋的人,此刻心中暗爽。
徐锋身为殿中侍御史,品秩虽低,却隶属御史台,本无资格参与这等大朝会。
此刻被特旨宣召,殿外等候的内侍看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异样,显然是殿内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且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卷《孙子兵法》重新放回案头,心中已有几分了然。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踏入金銮殿的那一刻,殿内百官的目光齐刷刷地射来,带着审视、好奇,以及毫不掩饰的恶意。
徐锋目不斜视,行至殿中,对着高踞龙椅之上的乾帝躬身下拜。
“臣,殿中侍御史徐锋,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座之上,乾帝轻咳两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浓浓的威严。
“徐爱卿,平身。都给事中林元辉,方才上本弹劾于你,言称你曾在欺压良善,鱼肉百姓,可有此事?”
徐锋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肃然,再次拱手。
“启禀陛下,绝无此事!臣在沧州,兢兢业业地准备科举,连秀才都不是,如何有欺压百姓之举。若陛下不信,可遣人前往沧州,明察暗访,臣愿接受任何调查,以证清白!”
“哼!”林元辉站在班列中,闻言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冷笑,他往前一步,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徐锋,“徐大人说得好听!你当初在沧州做的是何营生,莫非以为自己一朝金榜题名,成了文武双魁,便能将过往那些龌龊事一笔勾销,与从前一刀两断了不成?”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