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空气好，大声唱歌说话，对肺好，他外公就爱大老远冲人喊。
两人立即把车停在路边，带着两只小狗就三步并作两步往田埂跑去。
“多少箱蜜蜂啊，外公？”苏砚秋脸蛋跑的红扑扑的。
10箱，咱家不是分了一箱出来吗，一共就是12箱了，按你说的，五十米一箱，巢门朝东南，我们正准备给他们喂水呢。
他脚边塑料桶里装着满满一大桶澄澈水，上面还漂浮着一个水瓢。
“是用的咱们上次收集的雨水吧？”苏砚秋狐疑，她记得那个水下面好像有沉淀物来着。
外公：“是呀，不过我都沉淀过滤了，免得大老远提过来，又混在一起。”
一旁的老李头一直没插话，这会才问：“那我开始给蜜蜂喂水咯？”
老李头是之前说好的，他之前家里养的鸡鸭鹅就不错，所以大概率主要还是负责这一板块，目前苏砚秋家里的家禽都是自己在照管，所以只能让他先学着养蜜蜂。
“嗯，李爷爷，你戴好面罩，免得被蛰了。”
苏砚舟还是挺怕蜜蜂的，一听说要开蜜蜂盖子加水，站的老远，苏砚秋和她外公倒是更进了一步。
“卖蜜蜂的那家说这是秦岭老蜂种，勤快的很。”老李头用起刮刀轻轻撬开继箱，朽木的松香混着蜜甜扑面而来。
五层巢脾垂直悬挂，密密麻麻的蜜蜂在蜂巢上来回爬动，金褐色的蜂房密如远古岩壁的蜂巢化石，未封盖的蜜腺被浅褐色的蜂蜡包裹了起来，在太阳的照射下泛出琥珀色的光来。
水盒在底下。老李头的声音透过防蛰面罩闷闷传来。
他枯瘦的手指捏着竹制长柄勺，用水瓢将雨水顺着箱壁凹槽缓缓注入白瓷水盒。水面刚泛起涟漪，第一只工蜂便如嗅到军令的斥候，触角高频颤动地扑向水沿。
“我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苏砚舟退的更远，苏砚秋则凑的更近。
她看见成千上万的蜂足在巢脾间游走，花粉篮里满载的淡紫色颗粒。当陆续7、8只工蜂趴到水盒沿口时，奇异的景象发生了：
所有饮水的蜜蜂都保持着头朝东南的统一朝向，腹节有规律地收缩鼓动，仿佛在通过虹吸水流传递某种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