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你这样人能买?这不是和豌豆尖一样掐尖的嘛。”
苏砚秋无语,一脚踩进田里,好家伙,他外公直接拦腰斩,就剩一半在田里。
“你这话说的,这是人家自己要求的,我跟你爸确认了好几遍呢,再说了,我刚看了,这苕子草嫩的很,你别看我是割的,你掐一下,从断口处掐是不是还是很嫩。”
外公直接递过一把自己刚割下来的草,断口处还冒着汁液。
苏砚秋接过,用手一掰,“啵”一声,空心的枝干便断开了。
“嗯,是很嫩,不过这不能买回去炒着吃吧,这么长!”
外公手里动作不停,麻溜的很:“说是买回去做蒸烧白的那个铺在下面的咸菜,你还别说这绍菜做的咸菜和青菜做的那口感大了去了,一会咱们家自己也留两捆,咱们自己做烧白吃。”
黑暗里,小老头偷偷吞口水呢。
“行,那我也去拿镰刀。”苏砚秋关了手电筒就要回去。
“别啊,你掐点尖,我们中午炒着吃,我闻着这个味道清香的很,炒着估计好吃,我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壮实的苕子草。”
外公使唤孙女先给自己加个菜,苏砚秋便乖乖到另一边掐尖去了。
这苕子草以前都是用来肥地的,被誉为“绿肥之王”。其豆科植物的特性使其根系能与根瘤菌共生,每亩可固氮8-12公斤,相当于60斤尿素肥效。
农谚云“一季苕子三年田”,早春翻压入土后,腐解产生的有机质能显著改善板结土壤。
明代《农政全书》记载其“茎叶柔脆易烂,尤宜稻田”,江南水乡至今沿用苕子与水稻轮作的传统,她那天也是在镇上意外买到的种子,只想着拿来肥田了,没想到赵明倒是先看上了。
苏砚秋带着竹编提篮走进苕子田,指甲掐断嫩梢的瞬间,青涩中带着甜意的草木香漫开,像是揉碎了十斤青苹果混着豌豆尖,吸进肺里,让人无端的多了好心情,她手脚麻利,很快掐下的茎尖在筐里堆成翡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