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的汤底翻滚着,各色菌子下锅后立马盖上盖子煮上15分钟,再开锅鲜香立刻窜了出来,那味道浓郁得像是把整座山的精华都炖进了锅里。外公夹起一片肥厚的牛肝菌,蘸了点辣椒面,一口下去,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鲜!真鲜!”
外婆则盛了碗菌汤,小口啜饮,汤色清亮,入口却醇厚得像是熬了三天三夜的高汤,鲜得人舌根发麻。
苏砚秋一边吃,一边偷偷观察家人的反应——这些菌子长在灵气渐浓的山里,滋味自然不同寻常,但好在没有毒性,反而带着一丝温润的滋养,看样子今晚大家都能睡个好觉了。
饭后,外婆吃的有点多,满屋子溜达,突然“咦”了一声:“小秋,你快来看,这豆子怎么发芽了?”
泡豆子的木盆里,黄豆已经冒出了嫩白的胚芽,短短一小截,却精神抖擞,像是迫不及待要往外钻。
苏砚秋笑了笑:“温度合适,发得快。”她利索地把豆子铺在竹帘上,轻轻盖上湿润的纱布,又用喷壶细细喷了一遍水。水珠落在纱布上,很快被吸收,隐约有极淡的蓝光一闪而逝,她再把豆子一一捞在纱布上,然后再盖上一层偏薄一点的纱布,再次用水将纱布喷的湿透。
夜深了,山风微凉,山里的人没什么娱乐,不到9点一家人便各自回屋睡了,而发芽房里的豆子,正在黑暗里悄悄生长,胚芽一点点伸长,像是要触碰这个世界的秘密。
清晨五点半,闹钟的震动声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苏砚秋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发现外公外婆的房门依旧紧闭——往常这个时候,两位老人早不是在灶间忙活那也起来上厕所了。她抿嘴一笑,心想昨晚那些带着灵气的豆芽、菌子,怕是让老两口的身子骨在睡梦中悄悄吸收着养分,连几十年雷打不动的生物钟都失灵了。
推开豆芽房的木门,湿润的清香扑面而来。晨光透过窗纸漫进来,照在竹帘那些已经站的笔直的雪白粗壮的豆芽上,她掀开纱布,只见顶端嫩黄的豆瓣微微张开,像一群昂首挺胸的小士兵。
“小家伙们,姐姐现在可是靠你们养活咯。”她用手指点了点长得最高的那根黄豆芽笑眯眯的像是在和它对话。继而随手抓起一把掂了掂,又放在小秤上一称——足足六两重,根根饱满得能掐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