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浙兵,扯住对方的衣领。
“想想你老娘吧!鬼子进了村,烧你家房子,抢你家粮食,你妹子要是长得俊”
张元初没说下去,因为看见那士兵的眼角在抖。
队列里响起压抑的抽气声,有人用袖口抹脸,有人把枪往怀里紧搂。
张元初知道火候到了,放缓语气却更添锋利:“怕死人吗?谁不怕?但可怕有用吗?鬼子的刺刀可不会因为你怕就绕着走。
你们记好了,与其躺着等死,不如站起来咬掉鬼子一块肉!即使是死,我们也要死得其所,也要为保护自己的亲人尽最后一份力!”
说到这里,张元初扬起马鞭指向南方:“瞧见那座山了吗?紫山!山后面就是长江,再往后是湘省、是西南,是你们的老家!
鬼子要是过了宁京,你们娘老子就得给鬼子下跪,你们的娃就得学鬼子话,你们的祖坟就得让鬼子拿刺刀挑!”
张元初突然哽咽,却立刻用怒吼掩盖,“你们甘心吗?啊?”
“不甘心!”终于有人开口,是个桂兵“老子的寨子让鬼子烧了,爹娘都没了,这回老子要跟他们拼了!”
这话像火星掉进干草堆,川兵砸着枪托喊:“龟儿子,老子带的‘死字旗’还在包袱里,这回死也要死在阵地上!”
滇兵抹了把鼻涕:“老总,咱再也不跑了,您指哪儿咱打哪儿!”
张元初看着群情激奋的士兵,突然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好!要的就是这股子狠劲!告诉你们,咱预一团没孬种,只有打不死的铁汉子!”
张元初突然抽出腰间的配枪,朝天连开三枪“从现在起,谁再敢回头跑,老子就在他后背开三个窟窿!但要是往前冲”
他的手指忽然向远处的硝烟,“老子陪你们一起冲,死了算老子的,活着咱们一起喝庆功酒!”
操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怒吼,有人把钢盔砸在胸前,有人用刺刀在树干上刻下 “死战” 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