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草草扫了一遍信上的内容,又在俯跪不起的两兄弟的详细解释下,他的表情逐渐阴沉,脸色愈发难看。
下方的谢乾率先忍不住,起身对陈蒨拱了拱手开口道:
“明公,不知您听到自己的家族遭到此等大辱,您的祖父、双亲、姐妹等一百余亲人皆遭受您枕边之人的暗中算计而惨死,不知您心中作何感想,又有何良策以雪此深仇大恨?”
谢蕴愤然一掌拍向桌案,霍然起身,怒目指向自己的孙子,大声斥责道:
“谢乾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谢爷爷,没事的,有些事是我必须要解释清楚的”,陈蒨霍然起立,示意下人先将楚淮义与楚淮仁带离此地,旋即步履坚定,朝着下方的谢乾徐徐走去。
“姐夫,我和你一样,对赵倾然与楚淮泽恨之入骨,巴不得立刻将这两个畜生扒皮抽筋,剁成肉泥,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目前尚非良机。驻扎在京畿的中军十五万精锐机动野战军,我们能掌控的仅有三分之一;而内城的禁军,亦不再为我等所控。雍凉二州及荆州的外军的主帅,也仍旧是赵倾然的亲信所担任。
若此刻即与之决裂,恐怕只会导致同室操戈,白白将大齐的万里江山拱手让给晋楚二贼。”
“那楚淮泽呢?明公你留着此贼又有何用?”
“楚淮泽嘛……我让他活着主要是两个目的,
其一是因为楚淮泽这人蠢笨如猪,做些栽赃陷害、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事他是样样在行,但要是让其治国理政,带兵打仗那便是废物一个,只要他这种祸害呆在赵倾然身边,便能扰乱她的所有决策,令赵倾然每一步落子皆错。
其二是我需要一个傻子,去给我当先动手的恶人,好给我提供一个绝佳的借口来架空皇帝方便我行伊霍之事,还可以为我天命惟归有德后的政权提供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