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先睡觉吧,盛葳心想。
胖子正跟潘子抱怨坐垫太硬,无邪在她左边坐着,把外套拉链拉到下巴,说道:
“微微,你睡中间暖和,我挡风。”
盛葳点点头,把毯子分给他半截,指尖碰到他冰凉的手背:“一起盖,夜里冷。”
“你裹严实点。”吴邪把自己那半毯子又往她腿上拽,“我穿得多,不怕冷。”
现在还是凌晨,他们也都默契地选择睡觉补充精力,瘫着睡,蜷着睡,睡成一片。
胖子蜷在对面的工具箱上打呼,潘子摸出半瓶二锅头暖完身才靠着睡去。
盛葳在睡梦中也不忘攥紧张启灵的袖口,脑袋随着颠簸不时撞在无邪肩头,又被股力道轻轻拨向另一边。
张启灵不知何时解了围巾垫在肩头,她发顶正好抵着他锁骨,他又才静静闭上眼。
这个动作悄悄惊醒了一直假寐的华和尚,他扶了扶眼镜,嘴角扯出古怪的弧度。
后半夜北风卷着雪粒子往车篷布里灌,盛葳迷迷糊糊抱住个暖和的物件蹭了蹭。
张启灵垂眼看见自己胳膊被她搂在怀里,无邪冻得直往她身边挤着,额头抵住她肩膀,脸埋在她围巾里,呼出洇湿的热气。
张启灵看两人冷得不像话,沉默着又给他们俩加了件军大衣盖着,像个老父亲。
陈皮从军大衣里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黑衣青年如守护神般单脚屈膝靠坐着,两个雏鸟蜷缩在他羽翼之下。
梦中的胖子突然放了个响屁,惹得潘子心中骂骂咧咧地翻了个身,一下睡意全无。
盛葳在衣料摩擦声中惊醒,发现自己左手攥着张启灵的衣角,右手被无邪无意识握在掌心。她刚要抽手,卡车猛地急刹——
“二道白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