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摩擦声,她小心转过头,却撞进张启灵清明的眸子里——这人原来没睡,却故意装出平缓的呼吸给她听。
昏黄把他眉骨投下的阴影映在墙上,她伸手碰了碰他额角那道浅得看不见的白痕。
“这里。”指尖顺着眉骨滑到耳后。
“还有这里。”她摸到个黄豆大小的皮肤凹陷,是多年前子弹擦过的痕迹。
张启灵喉结动了动,他的手掌带着常年握刀的老茧,握住她手腕的力道轻得不像话,她掌心下移,触到他绷紧的下颚线:
“张起灵,你疼不疼?”
雨声突然遥远,此刻只剩两人的心跳。
她只觉腰间一紧,他的鼻尖几乎蹭到她额角的碎发,胸口起伏的幅度少见地变大。
对于张家人来说,这已经算剧烈波动。
盛葳见他不说话,自顾自地低声道:“你一定疼的。”她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骨,“就算你是张起灵,也会疼。”
“你又不是石头,人哪有不会疼的。”
张起灵不是神,从来都不是。
他明明会疼,却从不喊疼。
被揽进怀里的动作流畅得像做过千百遍,下巴抵着她发顶,把人整个按进怀里。
盛葳的鼻尖撞到他颈侧动脉,听见那里跳得又急又乱,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
“张起灵。”
“嗯。”
“你心跳好快,你又紧张了。”
她抬头时正撞见他垂下的眸,光在他眼底碎成星子,那张永远淡漠的脸上,此刻眉梢微微下压,嘴角无意识翘起极小的弧度。
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莫名其妙。
他翻过身笼住她的身体,床头灯被他伸手按灭,黑暗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簌簌声。
横在腰侧的手臂再次收紧,张启灵与她面对面:“睡觉,我在,不会做噩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的盛葳才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微不可察的——
“嗯。”
他其实疼的,但是自己忘了。
但现在有人还替他记着疼,他就疼了。
这声应答轻得像是错觉,却震得她心口发麻,盛葳仿佛回应般环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