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
被拽住的人身形微滞,盛葳仰头望着光晕下他高挑精瘦的身形,拉过他的手腕。
张起灵任由纵容着她拉的力道靠过去,单手撑着床单把她困在臂弯里:“不用。”
手指还虚虚护在她手肘边,怕她动作太猛磕着床头柜。
他低头时碎发扫过她鼻尖,带着雨夜的寒气,俯身的姿势衬得他像只温顺大狼狗。
“笨蛋!”盛葳抬脚轻踢他小腿,看到他这样就想到张慕尘,为什么张家人总是这样,忍不住鼻头一酸,手上力道更大了。
“下雨不知道打伞,睡觉不知道上床的笨蛋,我才不要你守!我不要你们——”
话卡在喉咙里,她愣愣看着突然单膝跪上床的人。张启灵半边身子陷在床垫里,湿漉漉的眼神颤了颤,掌心紧扣住她手腕。
预判到她又要说一些他不喜欢的话了。
“天还早。”他眼里闪过异样的色彩。
“一起睡。”这话像请求又像是妥协。
话落她就看见那人兀自往墙边挪了半尺,脱掉冷外套,灯光在他肩头洇开毛茸茸的暖边,像是给夜晚撕开道温柔的口子。
盛葳将碗放旁边:“你要我陪你吗?”
她问得直白,毫无旖旎之意,话刚出口就听见对方喉结重重滚动的声音,他呼吸沉寂了几秒,最终还是极轻地点了下头。
她根本就睡不着,她不知道天亮后要怎么面对张慕尘,不知道怎么去质问这一切。
她恨他吗?她不知道,她也分不清。
因为她明明……其实也很想见到他的。
但她还是选择挨着床沿躺下,听着窗外的雨声,突然被拽进带着冷雪香的胸膛里。
那人手臂横在她腰间像道温热的桥,呼吸拂过她发顶时带着叹息般的颤音:
“别掉下去。”
棉被里窸窸窣窣拱进团热源,盛葳偷偷用余光瞥他,听见他呼吸变得又轻又缓。
男人清隽俊美的眉眼此刻显得柔和,高而挺的鼻梁,突出的眉骨,像是绵延小山。
她想起在齐羽旧宅地下室里看到的那些资料——关于他被囚禁、被抽血的过去。
被子发出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