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张家人,居然在解家做了三年哑巴伙计。
这个从张海楼的嘴里套出来的名字,此刻成了最致命的试探。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认不出你?”
哪怕她从不知道他的长相,他的声音。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是啊,他最了解她的,她太聪明,聪明到让他感到恐慌。
盛葳盯着他后颈绷紧成一条线的肌肉线条,突然意识到他为什么会穿着高领衫了。
因为他怕自己会看出他脖颈下的痕迹。
那些年戴着人皮面具后抹不去的痕迹。
……铁门在盛葳面前被他重重关上。
远处传来更多脚步声,却仿佛被暴雨隔绝在另一个世界,盛葳突然流着泪笑了:
“你明明都不要我了……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
那质问带着一种孩子气的执拗和委屈。
好像迷路的小孩此刻终于找到了大人。
阿默——不,张慕尘忍不住垂下头,手臂间的青筋暴起,眼前这个张家外家最优秀的潜伏者,竟在此刻胆怯地不敢看向她。
现在的他倒真像个哑巴,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从来就没有不要她。
他是怕自己护不住她。
阿默突然转身,湿发下的眼睛黑得骇人,十几年朝夕相对的目光穿过铁门,那一秒的眼神太过复杂,刺得她眼眶发烫。
“走。”
雨声似乎变得很远,她只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听见血液在耳膜里轰鸣。
她不信,难道这些年所谓的“亲情”,不过只是张家布下的最精致的骗局吗?
铁门外传来打斗声,金属碰撞的脆响刺破雨幕,她抹了把脸强迫自己迈开步子。
后巷狭窄逼仄,两侧高墙上满是青苔,她肩膀处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比起胸腔里翻涌的情绪,这点疼痛几乎可以忽略。
转过第二个拐角,盛葳突然刹住脚步,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里混着哽咽。
前方巷口立着几道黑影,冲锋衣兜帽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像是恭候多时。
为首的人抬手打招呼,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