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连角度都刁钻得不像人类能做到的。
“闭眼。”
这是阿默说的第三句话,盛葳的睫毛刚颤了颤,第四个汪家人的脖间已经插着把匕首跪倒在地,那人死前还睁着眼看着她。
“走。”解决完人之后,阿默拽起她的手腕跳过尸体跑。
盛葳被他拉着穿过两条窄巷,雨水模糊了视线,却让她的其他感官异常敏锐。
她闻到阿默身上的血腥气息,她听见他的呼吸始终稳定得可怕,她感受到他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像是既怕她挣脱又怕捏碎她……
这些细节像无数的拼图碎片,在她脑中疯狂旋转,逐渐拼成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不知道跑到了哪里,阿默突然拉着她刹住脚步,推开一扇锈蚀的铁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露出里面黑洞洞的一片。
“后巷第三个红门,直走别回头。”阿默的声线陡然拔高,与之前判若两人。
鬼使神差地,盛葳没有选择先跑进去。
她回头,看雨水顺着阿默的眉骨流到睫毛上,他眨眼的频率也比正常人慢得多,这是张家人会有的生理特征,她早该发现的。
于是更多的记忆涌上来,像是一条线:
保护她这方面暂且不言,但他会在她吃糖时告诫,会提前细心涮好筷子,会提前拎过她远离烟味,会替她避开生人的触碰……
显然,他的这些关心与呵护已经超出了作为解语臣派来保护她的伙计该做的尺度。
“你呢?”她听见自己的声线在发抖。
他没有回答,只是朝门外迈了一步。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零碎的线索渐渐重叠成一个轮廓,她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声音带着嘶吼喊出藏在心中的那个名字:
“张慕尘!”
这个名字像是颗子弹打进阿默的后背。
把他击得僵硬成雕塑,握在门把上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在锈铁上擦出刺耳声响。
“你从什么时候……”他的声音突然褪去刻意压制的沙哑,露出原本清冷的底色。
盛葳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猜对了。
那个抚养她长大的“爷爷”,那个她前半生最重要的人,那个戴了十几年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