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他的脚顿在半米处,额前碎发底下的眼神晦暗不明,因为她拼命地想蜷进墙角。
只见盛葳情绪崩溃地突然嘶吼:
“够了!”
张海客的手僵在半空,他看到少女通红的眼尾,像被逼到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幼兽。
下一刻她突然侧身,剧烈地干呕咳嗽起来,血腥味混着眼泪在胃里难受地翻涌。
他突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了。
少女瞳孔里炸开的畏惧太过浓烈,刺得他莫名有些眼疼,所以最终什么都没做。
皮鞋碾过地上散落的纽扣,铁门打开的瞬间,张海洋闻声转头正看见这一幕:
张海客领口沾着濡湿与血渍交错,歪斜处露着一道新鲜血迹的齿痕,身上还有些东西也不翼而飞,足以可见其中的混乱。
“你进去,带她处理伤口。”
张海客喑哑道。
张海洋垂下眼无言,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与他错身而过时,他闻到了他身上残留的乌木檀香,混着血腥气格外刺鼻。
心中某种尖锐的酸涩突然刺进胃部。
他压下了这一丝未知的情绪,逆着光抬脚走进了门内,却又在刹那顿住脚步。
看见了盛葳蜷缩在墙角,凌乱的发丝黏在渗血的唇角,埋着头紧紧扯着自己崩坏掉的单薄衣衫在浑身发抖。
他一直守在外面,也听得到声音,对于门内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心中都有预料,但眼下着实让他有些少见地生出一丝怯意。
盛葳透过余光不慎看到张海洋正在解开袖扣的动作,她尖叫着后缩着腿:
“别过来!我求求你,我不要……”
张海洋哽着喉咙,依然单手解开袖扣,小臂虬结的旧疤在灯光下泛着青白。
“穿上。”
他才发现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嘶哑。
他没有急着靠近,而是脱下外套扔在了她的膝盖上,宽大的衣服还带着体温。
盛葳却像被烫到似的缩着脚,露出手腕上深紫的皮带勒痕,偏过头没去看他。
她想她真的已经受够了他们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个个都是两面三刀的衣冠禽兽。
像是在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