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快步走在前面,高跟鞋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回响。陆川保持着两步的距离,目光扫过四周。地下通道像一条被遗忘的血管,在城市的皮肤下蜿蜒伸展。
头顶的荧光灯管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投下惨白的光斑。几盏已经报废的灯管在通道顶部形成一段段黑暗的空白,像是被什么生物啃噬出的缺口。斑驳的墙面上,褪色的涂鸦与卷边的旧海报层层叠叠,像蛇蜕下的死皮般微微颤动。
\"就在前面拐角。\"女人突然回头,声音在密闭的通道里产生诡异的回声。她的身影恰好经过一盏故障的频闪灯,被切割成一系列断续的定格画面。
陆川的军靴踩进一滩积水,发出令人不适的黏腻声响。一只肥硕的老鼠突然从阴影中窜出,擦着他的靴尖掠过,消失在排水沟生锈的铁栅栏后。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刺鼻的尿骚味和金属锈蚀的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复杂气味。
通道在前方分叉,像被劈开的树杈。女人毫不犹豫地走向左侧那条更昏暗的支路。
陆川突然停下脚步,靴底在地面碾出尖锐的摩擦声。他侧首回望,通道入口已在远处缩成一方惨白的光斑,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差不多了吧。\"他的声音在空荡的通道里撞出冰冷的回响,\"你把我引到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女人的高跟鞋声戛然而止。她缓缓转过身,脸上原本的焦急和慌乱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已褪去了所有伪装的慌乱,像一把缓缓出鞘的刀。
陆川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女人的全身:\"你的戏,太假了。\"
女人的表情微妙地变化着,像是面具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随后,她轻轻笑出了声,肩膀微微抖动,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呵……\"她歪了歪头,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说说看,我哪里露馅了?\"她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赞赏,像是猎人对猎物最后的戏弄。
\"一个外出采买的女人,不会穿这种鞋。\"陆川的视线落在她的高跟鞋上,鞋尖沾着暗红的泥渍,\"更不会在这种湿滑的地面上走得这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