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缝划开道小口,露出里面的暗纹——七颗星连成勺状,最前端那颗特别亮,和《星鉴》里记载的\"贪狼\"标记,分毫不差。
\"天枢盟的狗。\"吴伯吐了口唾沫,胖身子挡在陈峰跟前,\"阿峰,你娘的伤\"
陈峰盯着那暗纹,耳里嗡嗡响。他想起母亲躺在床上,天权窍裂成蛛网时的模样;想起药堂大夫掀开药罐,里面浮着的暗紫星尘;想起方才灯芯里的血炼纹,和母亲心口的冰,原是同一条藤上结的果。
\"清雪。\"他转身握住苏清雪的手,掌心的星陨锅还在发烫,\"去拿船票。\"又对李守真道:\"叔,看着这狗东西。\"
李守真点了点头,锈剑在商人脚边划了道线:\"敢动,就把你星窍挑了。\"
商人缩成团,额头抵着地面。吴伯蹲下来,用少两根手指的手扯他帽檐:\"说,这港里有多少血炼灯?\"
商人不说话。陈峰走过去,把《星鉴》残卷按在他后颈。残卷突然炸出金芒,商人惨叫一声,后颈浮出\"血炼\"二字,和灯芯里的纹,和母亲心口的冰,和所有被天枢盟碾碎的命,全连成了片。
\"三三盏。\"商人抖得像筛糠,\"码头两盏,内港一盏是分堂堂主周正豪的令。\"
陈峰的指甲掐进肉里,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残卷上,晕开团暗红。苏清雪回来时,见他盯着自己的手,眼神像把淬了毒的刀。
\"船票买好了。\"她把票塞进他手心,\"后半夜的船,去星门方向。\"
陈峰捏着船票,指节发白。他望向港口深处,内港的星能灯正泛着暗紫,像三只淌血的眼睛。母亲的咳嗽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一声比一声急,像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阿峰。\"吴伯拍了拍他肩膀,\"先把这狗东西交给夜市盟,咱们再从长计议。\"
李守真用锈剑挑起商人,往港口角落拖。商人一路尖叫,声音撞在星能灯上,碎成无数暗紫的星尘。陈峰望着他们的背影,怀里的星陨锅烫得更厉害了,像在替他烧着胸腔里那团火。
苏清雪摸出帕子,替他擦手上的血:\"别急,咱们一步步来。\"
陈峰低头看她,见她眼里映着穹顶星的光,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