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巷的露水浸了裤脚时,陈峰已经蹲在夜市戏台后的青石板前。他摸出块半指厚的星铁钥匙,钥匙齿痕与石板缝隙严丝合缝——这是吴伯咽气前塞给他的,说“戏台底下藏着老陈家的东西”。
石板掀开时,霉味混着潮土气涌上来。陈峰猫腰钻进去,头顶的天光被石板掩住,只余怀里的星陨锅泛着暖光。密室不大,墙面嵌着星陨铁渣,那些暗哑的碎铁在锅光里忽然亮起来,像撒了把银砂。
“当啷”一声。
脚边的石座震了震,陈峰蹲下身,见石座表面的星图正顺着铁渣纹路爬动——是北斗,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颗星斑连成勺柄,在青石板上烧出灼痕。
“啪!”
石座中央裂开条细缝,块玉牌弹出来。陈峰拾在手里,玉质发灰,边缘缺角,正面刻的星图却比父亲留下的半块工整许多。他指尖按上玉面,星能顺着指腹渗进去——这是父亲教的法子,说星卫玉牌认血也认气。
玉牌忽然发烫。陈峰掌心冒汗,见玉面浮起银纹,像墨汁在清水里晕开,慢慢凝成几行小字:“聚星锁灵阵,引地脉星能入阵,锁敌星窍如锁灵,破天枢盟星能封。”
他喉咙发紧。父亲临终前说的“武典残卷”,原是藏在玉牌里。星陨锅在脚边“咕嘟”响,雾气漫上来,竟把玉牌上的字吸了去——锅壁上的锈迹剥落,露出些模糊的古篆,正是《星渊武典·星阵》的后半部分。
“好个藏法。”
声音从密室角落传来。陈峰猛地抬头,见暗银色斗篷裹着个人影,面容隐在雾气里,腰间罗盘“守”字正泛着微光——是星影。
“第二块玉牌,”星影伸手,指尖掠过玉牌缺角,“九块齐了,星门才开。你且记着,今夜子时,陨星海星能潮汐区有动静。”
陈峰攥紧玉牌:“您是说……”
“去星陨坑。”星影转身往暗门走,斗篷扫过墙面,嵌着的星陨铁渣“叮叮”作响,“两次星能暴走,够你熬锅好汤。”
天擦黑时,陈峰背着星陨锅出了夜市。月头的天没什么云,三颗星斑在眉骨上亮得扎眼——他现在是星窍境第三宫禄存宫圆满,星能在体内转得像团活火。
陨星海离青河市有半日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