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的白眼狼，能是什么好东西。
章子平没好气道：“打不了。”
“小章，我们一起来下乡的，不是该互相帮助吗？”
章子平冷笑一声：“那打饭的钱票你什么时候还我？”
“之前垫付的医药费你又什么时候还我？”
“你下乡前不是机械厂技术员么？一个月工资好几十元，怎么会没钱打饭？”
姜志明想说，他的钱被偷了。
章子平像是知道他会说什么，质问道：“你的钱真被偷了吗？要不我将这事儿上报给农场领导？”
“还有，你难道不该解释一下，你还在来农场下乡的客运车上，怎么知道有唐组长这个人？”
姜志明脸色一下白了。
他很慌：“小章，你不肯帮着打饭不打了。”
“我亲戚寄钱票来了，我回头一定还你，我的工分也抵给你还债。”
“我钱被偷的事儿就不用通知农场领导了，不利于我们跟老知青之间的团结。”
章子平开始怀疑他是唐淑婉的前未婚夫了，姜志明生怕章子平突然大声嚷嚷出来。
这个愣头青是怎么克他的，姜志明见识好几回了。
见章子平还要说什么，他赶紧忍痛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不行不行了，我一身痛得厉害，小章，我去卫生所开药了。”
姜志明哪还能掏出钱来看伤？
要能掏出钱，他早去卫生所找医生看伤了。
背上被石头砸过的地儿火辣辣的疼，姜志明怀疑唐淑婉来狠那一下砸他，不仅伤到他皮肉了，还砸坏了他的骨头。
但是，他还是得上卫生所一趟。
他这个情况没法儿上工了，上不工请病假，得找医生开个证明。
一路去卫生所的路上，知青们对着他指指点点，他隐约听到变态，精神病之类的字眼。
女知青更夸张，一看到他就躲避闪让。
他路过女知青宿舍门口，听到传来砰砰砰关门的声音。
今天发生的事情，现在还只是口口相传，农场却已经人人对他避如蛇蝎。
他已经能想象到，等大字报贴出来，他会变成农场过街老鼠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