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阿玉的指尖停在他掌心的一道划伤处,伤口已经结痂,却在她触碰时扯动周围的皮肤。陈砚之摇头,却在她抬头时撞进那双春水般的眼睛里。晨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她发梢镀了层金边,睫毛上的光点随着眨眼轻轻颤动,像落在心尖的雪。
“其实你不用每天来的。”他忽然别开脸,盯着床头的输液管,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坠落,“我妈明天就从老家过来。”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清楚母亲年事已高,根本经不起医院的折腾。更何况——他想起昨夜阿玉冒雨送来的保温桶,里面是炖得酥烂的黑鱼汤,还有她亲手剥的虾仁,“你这样会让我错觉自己真的在被女朋友照顾。”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却让阿玉的手猛地顿住。她的耳尖瞬间红透,连带着脖颈都泛起薄红,指尖在他掌心轻轻颤抖。“陈医生别开玩笑了。”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发现他掌心的茧子比想象中要多,虎口处还有常年握手术刀留下的浅痕,“昨天给你换床单时,看见你白大褂口袋里的病历本”
“嗯?”陈砚之挑眉,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觉得有趣。自从那次急诊科的意外后,他总会不自觉地注意这个说话轻声细语的护士,看她核对医嘱时认真抿唇的样子,看她给小患者扎针时变魔术般掏出的糖果,却从未想过,此刻她会坐在自己床边,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他。
“你记了三个月前那个肺炎患儿的复查日期。”阿玉忽然抬头,目光灼灼,“还有上周张大爷出院时,你偷偷塞在他枕头下的降压药说明书,用红笔标了三次服药时间”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像春日的溪水漫过鹅卵石,“其实大家都知道,陈医生是最心软的人。”
病房外传来推治疗车的响动,隔壁床的家属在低声交谈。陈砚之看着阿玉泛红的脸颊,忽然很想伸手触碰她翘起的发梢。但石膏固定的左臂提醒着他此刻的狼狈,于是他只能用右手轻轻反握住她的手,感受她指尖的温度在掌心蔓延。
“阿玉。”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带着某种破茧而出的勇气,“其实从你给我送第一份病号餐时,我就在想——”话未说完,病房门忽然被推开,实习医生小李探进头来:“陈老师,放射科说你的ct片出来了”
阿玉像被烫到般缩回手,慌忙整理袖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