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微蹙。
“你当上代理的村主任,一个月能拿多少工分还有工资啊?”
“我还没来得及问!”
赵金花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宋振的肩膀。
“你这混小子,这事儿你不问清楚?任命书下来前,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和工分,你必须了解明白儿的,要是不满意,我们也好拒绝,等到任命书真的下来了,你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反悔干啥?我当上这村长,对咱家只有好处。”
他顿了顿,看着母亲手中那件棉袄,转移话题道:
“娘,这时候还麻烦你给我补衣服,辛苦你了。”
说着,宋振轻轻给赵金花捏起了肩膀。
“也罢,就算工资和工分少,也比你成天上山玩命强!”
赵金花缝补着棉服上的大洞,眼眶却是悄悄湿润了。
“今天在山上,碰到野兽了吧?”
“娘,这衣服是被山上的树枝刮的……”
“你真当你娘傻?树枝刮的,还是野兽挠的,我还能分不出来吗?”
宋振心头一跳,正想搪塞过去,却见母亲突然抬起头,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振子啊,因为你爷爷的事,你先前别说进山了,就算是提到长白山,你都害怕得不行,没想到大病一场后,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宋振给母亲捏肩膀的手,猛地一颤。
有一刹那,他甚至以为母亲猜出了些什么。
可片刻后,他立刻冷静了下来。
“娘,有的时候,病一场才能晓得……就算是病躯,也要有滋有味地活着,否则,不是空活一场?”
“娘都明白……”
赵金花收回手,继续低头缝补。
“一向软弱的你,性情大变,就是为了撑起这个家。”
她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
“可娘不想要你太辛苦……甚至要……到山上与野兽拼命。”
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流下的两行清泪。
宋振才明白,母亲不是怀疑自己,而是在心疼自己。
他从赵金花的身后绕过来,紧紧握住了母亲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