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扯着嗓子一吼。
沈二嫂正闭着眼,惬意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双手有节奏地捶着酸痛的后腰。
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浑身一颤,她猛地睁开眼睛,瞧见赵婆子黑着脸站在不远处,眼神中满是责备,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娘,我没有偷懒。”沈二嫂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急忙解释道。
“哼!还说没有偷懒,我都看见了。”
赵婆子双手叉腰,向前迈了两步,脸上的皱纹拧成了麻花,目光像刀子一样,直直地刺向沈二嫂。
沈二嫂委屈极了,嗫嚅着说道:“娘,我才洗完衣服,这盆里的水都还没倒呢。忙了这么久,我就想趁机松松筋骨,喘口气。”
赵婆子嫌弃地瞥了她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洗完衣服不知道该做饭了吗?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爹他们从地里回来吃西北风啊。”
沈二嫂心里别提多绝望了,暗暗想着早知道就跟大嫂换换,去地里干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赵婆子逮个正着,劈头盖脸一顿骂。
但即便满心委屈,饭还是得做,她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娘,今天的粮食你还没给我呢。”
赵婆子闻言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忘了这茬。
她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沈二嫂一眼,嘴里骂骂咧咧地回房取粮食去了 。
沈二嫂的饭端上桌,沈老头他们也回来了。
一时间,饭桌上除了碗筷与碗碟碰撞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大家对着简陋的饭菜一阵埋头苦干。
筷子在碗碟间快速穿梭,孩子们狼吞虎咽,饭粒不时从嘴角掉落;大人们虽吃得稍显克制,但也是风卷残云。
赵婆子抬眼扫了一圈,清了清嗓子,扯着尖锐的嗓门说道。
“都饿死鬼投胎啊!老娘是把你们怎么着了,就知道吃吃吃”
但是一桌子人,外加边上一众埋头苦吃的孩子,愣是没人敢吭声,更别说敢搭话了。
众人心想。
咋了?
这是咋了?
谁又惹老婆子(娘、奶奶)生气了?
沈老头放下筷子,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