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只听黎川哑声问,“黎黎,你在想什么?”
宋黎藏起了所有疑虑,轻声道:“没什么。一时走神。”
话音未落,夜幕如无边无垠的柔然黑绸裹挟而来,整间病房陷进了黑暗。
也是这光影交错的瞬间,宋黎盯着这个,半蹲在她面前的男人。许久,她竟是突然恍惚,伸手抚过男人那张戴着口罩的脸,“你说句话,随便什么都可以。”
虽然是隔着布料,但黎川依然能感受到她指腹的触摸。
呼吸渐沉,黎川喉结滚动,良久才小心翼翼的,沙哑道:“为什么想听我说话?”
因为这张脸在黑暗里的轮廓,叫她这般似曾相识。刚才她误闯九楼汤池的时候,就觉得他很熟悉,只是来不及细看,便狼狈掉进了汤浴里。如今摆脱了混乱,她竟是越来越好奇,“黎先生,你为什么总是戴着口罩墨镜?遮挡得这般严严实实?”
话落,她的手突然被他抓住了,再慢慢的用力握紧。
夜色昏沉沉,她瞧不见他双手的丑陋旧疤,但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的双手发颤。
这位黎先生的悍烈威压竟收敛了起来,“我有仇人,所以我不能露面。而且,很难看……”
宋黎原本想要趁机试探他,叫他摘下口罩让她看看他的脸。
但是他这句自卑的话,竟叫她一时之间,沉默了。
而这时候的病房走廊,传来了暄暄的笑声,“要和妈咪说,我这次打针没哭,很勇敢喏~~”
姜慕宠溺答应,“好嘞!咱们暄暄是勇敢的小小男子汉哦!”
只听病房门锁被旋动,宋黎不想尴尬,正打算把黎川搀起来,但黎川竟是比她更快。
手撑着床沿的男人,想站起来,却突然朝她栽倒!
蓦地,姜慕抱着暄暄,推门而入,“这么暗?阿黎,你怎么不开灯啊?”
话音未落,病床似乎有重重的闷响,紧接着,是宋黎匆忙的话。
“先别开灯,我眼睛难受怕光,先让我缓缓。”
闻言,姜慕在一瞬间的担忧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抱着暄暄就转身,“干妈把快递忘在办公室了,暄暄愿不愿意陪干妈去拿呀?”
但,暄暄却更担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