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半条街,却见刚才那位手持青竹棒的小叫花子,又在前头现出身来。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位叫花子,大点的十四五岁,小点的也就十岁左右,好几个还光着屁股。
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骑驴而来的陆宽。
在陆宽看来,这些小叫花子的眼神,还真有点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是一群小野兽要围猎猎物一般。
“你们这些小叫花子,挡着道儿,想干甚?!”
陆宽收住驴,一声厉喝。
看他们这面色不善的架势,这可不像是找自己讨饭的,而像是要动手洗劫了自己!
最前头,手持青竹棍的这位叫花子,打了一个手势,身后这十几位叫花子便都站住了脚步。
眼前的众多叫花子中,只有他手持青竹棍,显然是他们的头头。
“这位公子挥金如土,满载而归,恭喜发财啊!”
叫花子站在陆宽的毛驴前,撩了一下眼前的乱发,笑着给出这么一句。
“拦下我,不只是为了道这一声喜吧?”陆宽脸色冷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对于这个世道下的叫花子,陆宽并没有什么好感。
尤其是眼前这种鬼灵精的叫花子,他们往往有得讨便讨,没得讨便抢。
乞丐和强盗的身份,随时可以切换。
“公子在陶府写祝寿诗,得了三百两大钱,这事被有心人惦记上了!”
“刚才,我这臭叫花子无意中听说,有人要打你的主意!”
“公子想知道怎么回事的话,只需赐银五两,臭叫花子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你早做防范!”
“支出五两,就能保住剩下的二百多两,公子只要不是傻瓜,该舍得这区区五两吧?”
这位叫花子面带微笑,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陆宽却目光一凝,紧紧盯着他那满是脏污的脸,感觉这叫花子有那么几分面熟。
“小七,是你么?”
陆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小叫花子眉毛一扬,瞪大眼睛仔细瞅了瞅驴背上的陆宽,脱口叫道,
“宽哥!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