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最后的搏杀。
王铭章站在县政府门前临时搭建的指挥所,身上缠着几处草草包扎的绷带,鲜血依然不断渗出。
他的手中紧握着那把大刀,刀刃已经卷曲,上面沾满了凝固的血块。
“师座,弹药……快没了。”赵渭宾声音嘶哑,眼中布满血丝。
王铭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北方。
那里,是徐州的方向,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告诉弟兄们,子弹打光了,就用刺刀!刺刀弯了,就用拳头牙齿!人在,阵地在!滕县,一步都不能再退!”
日军的攻势如同疯魔一般,矶谷廉介已经下了死命令,务必在天亮前彻底肃清滕县守军,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
他无法容忍这支装备低劣的“叫花子部队”阻挡他精锐师团的脚步如此之久。
月色被浓密的硝烟所遮蔽,只有炮火爆炸的瞬间,才能照亮那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明天就看不到升起的太阳了。
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十一点左右。
日军的攻势突然减弱,随后,潮水般的枪炮声渐渐平息下来。只有零星的冷枪,还在黑暗中响起。
“鬼子……退了?”一名满身血污的士兵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暂时休整,准备下一轮进攻。”王铭章拄着大刀,喘着粗气,他的体力也几乎耗尽。
连续数小时的高强度指挥和战斗,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
“抓紧时间,救治伤员,补充弹药……如果还有的话。”王铭章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让还能动的弟兄们轮流警戒,鬼子随时可能再扑上来。”
广场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敌人的,自己人的,已经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