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瞬间被唤醒。
“怜潇，”苏云语气严肃，“首席不仅要有过硬的技巧，更要有容人的气度。这一点，你还需要向小杳学习。”
郭怜潇的手指紧紧攥住练功服的衣角，指节发白。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老师教训的是。”
陈杳叹了口气，看着郭怜潇强忍怒意的样子，心中并无胜利的喜悦。
陈杳喜欢舞蹈，不是因为夸赞，不是因为聚光灯。
只是单纯的，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熟悉自己，了解自己，发现自己。
如今心里至高无上的热爱成了别人用来攻击她的武器，她定定地看着舞台中央一会。
她的心情是很平静的，但又似乎不是这样。
课本确实是有滞后性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陈杳再度感慨，当年要是语文再学得好一点就好了。
不然她高考语文也不会才140，光是文言文那部分就扣了两分。
“好了，演出马上就开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苏云拍拍手，察觉到陈杳情绪不好，赶忙带她坐下：
“小杳，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演出结束我订了饭店，你一定要来。”
片刻后，郭怜潇站在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舞裙颜色干净到纯粹，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结束了一段堪称完美的《天鹅湖》独舞，此刻正接受着观众席如潮的掌声。
照例是首席站在台前，发表闭幕词，舞团的众人和慢慢落下的幕布一齐退下。
“感谢各位来宾。”
郭怜潇微微欠身，目光却穿过人群，精准锁定了坐在席的陈杳，“特别要感谢我的恩师苏云女士，以及……我们舞团曾经最耀眼的明星，陈杳师姐。”
全场灯光突然转向陈杳所在的位置。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陈杳下意识眯起眼，脸色骤然变冷。
“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为我们即兴表演一段？苏老师经常说我跳的没您一半好。”
话说得不好听，郭怜潇捂着嘴，瞪大了眼睛：
“对不起杳杳师姐，我忘了，您现在是陈氏集团的掌舵人，哪能看得起我们这些跳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