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孩子而陈烬尧仍旧如从前般呵护她而和他在一起,但等她想清楚了呢,或许在某一个平静的午后,陈杳就会和他说:

    “对不起。”

    又或者,等陈杳知道孩子是陈烬尧的。

    这是迟早的事,除非陈烬尧瞒一辈子,除非生的孩子和他长得完全不像,否则她一定会走。

    有个冷酷的声音说。

    瞒她一辈子又能怎么样,反正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只要装装样子,陈杳心里的愧疚就能将她吞没,她不会离开你的。

    有个悲哀的声音叹。

    陈烬尧,你真的想这样做吗,不清不楚地将陈杳拴在身边,让愧疚取缔爱囫囵过完一辈子。

    两种声音几乎要将他脑子顶碎,他溺水时伤得严重,确实落下了病根,陈烬尧肺像被攥住似的发紧,只能拼命咽口水,捂着嘴。

    离开陈杳屋子前,他深深地盯着角落里消失一半的公仔眼睛。

    整栋别墅的监控都汇总在他电脑里。

    除了陈杳的屋子。

    ……

    公司在这半个多月里也逐渐走上正轨,熬过效益差时的老员工基本升成了主管,新来的实习生也都是被层层筛选出来的,勤劳聪明。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公司效益好,想来入驻附近的商户就多,软件园除了先前清一色的快餐店和零星几家咖啡厅,又新开了两家烘焙店。

    于是七月的风裹着暖烘烘的甜味掠过树梢,阳光堪称咄咄逼人地在叶间漏下细碎光斑,蝉声藏在绿叶深处,时断时续地打着瞌睡,偶尔被穿堂风逗得清醒些,便又拖长调子唱起来。

    陈杳肚子两个月大的时候,公司已经将亏欠的全部奖金连同分红,以叠加高倍利息的方式都发了下去。

    数不清是第几次集体会议,陈杳将所有福利制度重新规整了一遍,首当其冲的便是一月一次的团建。

    恰逢橙子来找她诉苦,说温月晟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也许是在爱情中受到了委屈,江小澄语速很慢:

    “杳杳,我觉得温月晟也许没有那么爱我。”

    “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吗,我不信,杳杳,我每次看着温月晟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