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师。”

    他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将平安符攥到掌心,转身时,他听见方丈在身后轻叹。

    方丈似乎还说了些什么,陈烬尧一步一步往外走,眼前突然有一瞬模糊。

    他到底什么也没听清。

    另一边,吴特助敲门,来取签好字的合同。

    “陈总,陈总?您还没签字呢。”

    陈杳回过神,翻开文件时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冷汗。

    从清晨开始,她的右眼皮就跳个不停,胸口像压了块石头,连呼吸都带着隐隐的刺痛。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好”,示意吴特助先出去。

    余光瞥到手机上十多个未接电话,她突然站起身,又在几秒后坐下,陈杳盯着对面备受风雨残害的鲜花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

    下山后。

    陈烬尧的手机在暴雨中亮了一下,又黑了下去。

    他用力按着开机键,屏幕上闪过几条未接来电的提示,足够他看清是陈杳打来的。

    陈烬尧刚要回拨,手机就彻底没反应了。

    最近半个月都是暴雨期,出岛的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正常行驶,陈烬尧轻易是不会生气的,但此刻饶是他也不免有些烦躁,透不过气的云层似乎将他的理智蚕食了半分。

    他将表递给面前坐地起价的船夫:

    “只要你能平安开回去,多少钱我都给你。”

    船夫年轻的时候干过两回偷鸡摸狗的事儿,他掂量了一下手上的表,知道价值不菲,想着等上岸后必须狠狠宰一下面前这个大佬,帮忙拍着胸脯保证:

    “肯定不会出问题的,这种天气我开船开过无数次。”

    陈烬尧没分出心神辨别他口中的话真假,径直上了船。

    此刻他还不知道,就是这次一时的疏忽,会让他落下终身的病根。

    但也正是这次,他因祸得福,陈杳意识到他在她心里的无可替代,迈出了向他走的第一步。

    发动机刚启动,一道闪电就劈在不远处的海面上。

    船在浪里剧烈摇晃,陈烬尧的外套再度被海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手背上全是雨,陈烬尧觉得自己发烧了,想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