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的厨艺实在没有信心,这才想着让陈烬尧跟在她身边一点点指导。

    她接过工具,搅了没几分钟,蛋清很快泛起细密泡沫,神色里的自豪多得快要溢出来。

    比想象中的简单。

    一缕碎发不听话地从发夹里溜出来,垂落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

    陈杳下意识想用手背去拨,却发现两只手都被溅上了蛋清。

    “别动。”

    陈烬尧的声音忽然近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微凉的指尖轻轻掠过她的额头。

    陈杳僵在原地,耳尖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似的发烫,先前将将要褪下去的红晕再度席卷。

    “仔仔……”

    陈烬尧注意到陈杳片刻的失神:

    “抱歉,我习惯了,我又忘了我离你太近你会不舒服,下次一定不会了。”

    他先入为主地道歉,陈杳满肚子的话都哽在喉咙里,愧疚感比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先一步来临。

    “没事。”

    “小叔,您真不用……”

    同样的话陈杳上次也说过,她想了想,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干脆说一半顿在那。

    陈杳回神,陈烬尧已经站在烤箱前。

    暖光给他侧脸镀了层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她眨了眨眼,看见陈烬尧唇角沾着一点白浊,想来也是刚刚做蛋糕时不慎溅上的,她鬼使神差伸手,在即将碰到他时急转弯,转身把纸巾递给他。

    等待烤蛋糕的时间冗长,陈烬尧寸步不离地守着烤箱,陈杳也不好意思回屋。

    “对了仔仔,我这周末要出差,到时候我提前把饭做好,给你冻在冰箱里,想吃什么拿出来解冻就好。”

    陈烬尧知道陈杳肯定会拿公司有食堂来搪塞他,先一步抢答:

    “我知道公司有食堂,但毕竟你早晚都在家,你现在是两个人,营养一定要跟上去。”

    陈烬尧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安天的话老是环绕在他耳边。

    去拜一拜吧。

    港城有座月老庙特别灵。

    荒唐,他在心里嗤笑。

    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