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终于挣开了梁昼沉的手，但也许是他自己放开的。
他晕了。
偌大的身躯压下来时，陈杳抬起胳膊抵住，将他推到墙角。
她微微仰头，眨了眨眼睛，又将钥匙从水池里捞出来，动作冷静到近乎麻木。
直到开门。
钥匙在锁孔周围乱晃，一次又一次从她手中滑落。
陈杳的鼻尖越来越酸，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分手哭，更何况是在梁昼沉不加掩饰的背叛之后。
但眼泪就是从眼角滑落了下来，虽然只流了一滴，干涸在脸颊上不过秒。
门开了。
梁昼沉向她的方向倒去，额头撞到门框，发出一声闷响。
她回头，习惯性地要将他扶起，指尖快碰到他时却突然放下。
想打开电话叫一辆救护车，但手机也摔碎了。
于是她又看了一眼，深深地看了一眼，三步并两步走到办公室，播内线叫吴特助来处理。
从放弃一段全部真心交付过的感情开始，陈杳没睡过一场好觉。
……
远山集团，会议室内。
陈烬尧坐在屏幕前，他彻夜未眠，早上又有些心不在焉，没系领带，黑色西装更衬得肩线凌厉。
视频会议开启的瞬间，欧美分部的高管们瞬间正襟危坐。
尽管隔着屏幕，那种压迫感依旧如实质般碾过每个人的神经。
“开始。”
两个字，音色低沉，却像一柄薄刃抵在咽喉。
“上季度利润总亏损了百分之二，其中曼哈顿部分区域每平方的租金收益，比售价低了37。”
“部分租客反映……室内软包更新后，太传统化，不符合他们的预期。”
美区负责人阿k刚开口，就被一道冰冷的视线钉在原地。
陈烬尧微微抬眼。
“我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市场调研报告。”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算得上温和，却让屏幕那头的人瞬间绷直了脊背。
会议室一片死寂。
突然，陈烬尧抬手按下计时器。
“五分钟。”
“证明你们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