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宁转身时,裙摆扫过邓愉阳的裤脚。
谢家花园里人潮涌动,烫金请柬像雪片似的撒遍沪市上流圈,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都被送了请帖,邀请一同参加谢老夫人的七十大寿。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谢家在垂死挣扎,想要借着老太太寿辰的机会吸引拉拢人脉,二十年走下坡路的老家族,守着几桩夕阳产业,再不想办法撑不了多少光景,这事谢丹来不急,他只在意自己设计的作品,伟大的艺术家,嘴里说着钱是身外之物。
陈朵又看到邓愉阳,她跑着追上来,一手握住邓愉阳的袖口,\"我带你逛逛?\"她睫毛轻颤,眼里浮起层雾蒙蒙的水光,见到邓愉阳开始,陈朵的情绪就开始控制不住的泛滥,刚刚缓了一会儿都没有缓过神。
记忆里那个夏天永远潮湿滚烫,少年顶着寸头,小麦色皮肤上沁着薄汗,手里的冰可乐凝着水珠,笑的时候酒窝深得能溺死人,那是陈朵第一次惊艳,原来世界上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让人一眼惊艳的少年。
从那天后,她总是盼着姐姐再把人带回来,没想到等来等去,邓愉阳不仅再没来过,就连姐姐也离开家了。
现在记忆里的少年,终于又站在了眼前,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陈朵的少女心事再掩藏不住。
“四小姐,该去换衣服了。”李嫂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陈朵正和邓愉阳说话,冷不丁看见他身后突然出现的那张老脸,吓得浑身一激灵。
李嫂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陈朵心里开始烦躁,勉强压下不耐,硬邦邦回了句:“我知道了。”
李嫂又把目光转向一直围在四小姐身边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和四小姐聊得热乎的男人。
被这么直勾勾盯着,邓愉阳浑身不自在,眉头皱成了疙瘩,这老太婆在干嘛。
他刚要开口,李嫂已经拽着陈朵的胳膊往外走。
陈朵连句话都来不及和邓愉阳说,就被人半推半搡地带远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朵好不容易压着的脾气“腾”地冒了上来,杏眼圆瞪着李嫂,“我连正常和人说句话的自由都没有了?”
李嫂板着脸警告:“四小姐,您可得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