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识一下我家绣线有何不同。”
闹事的婆子见众人看向她,挺起腰杆,打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都是你自家的东西,是好是歹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池依依不以为意笑了笑。
“方才你说,京城的绣线都来自江南府,此话不假,想必诸位也知道,京城各家绣坊都是通过苏氏丝行采买,晴江绣坊也不例外。”
她目视众人,语声轻盈:“各位大多用过我家绣品,当知它们的颜色格外鲜亮,触手更是细滑,哪怕与别家用同样的绣法,绣出来的东西还是不同。”
“正是,她家的帕子用来擦脸,一点儿也不硌人。”
“我外甥女天生娇嫩,穿别的绣花衣裳都爱起疹子,只有她家绣的,怎么穿也没事。”
客人们不说便罢,一说就发现这晴江绣坊不但绣工了得,连用料也是上佳。
“池东家,你倒是说说,你家绣线有何异处?”有人催问。
池依依笑道:“若说不同只有一样,它比寻常绣线贵上五倍,是江南府官营丝坊造出的丝线,经苏氏丝行请老手艺人染色晒制后,再卖与我家。”
“难怪!”
女客中有懂行的妇人,兴奋地一拍巴掌:“官营丝坊比小作坊不同,做不好要砍头的,官坊每年产出的丝线先供宫里,其次供官用,剩下若有盈余,才会拿到外面去。”
苏氏丝行的东家是京城丝绸行会的行首,自然有拿货的门路。
而池依依年纪轻轻,竟有这等胆魄,敢花五倍高价买下绣线,难怪她家的绣品总比别家贵出不少。
现在看来,贵有贵的好处,真真值这个价。
众人议论纷纷,下订的心思更加火热。
池依依悠然一笑,柔声道:“我家绣工是上等,所用绣线自然也要上等,以往不说是不想张扬,但这位大婶拿来的扇子仿得虽有七成像,绣线却作不了假,像这样的绣线,本店是一根也找不到的。”
婆子听她说完,颊旁两块赘肉抖了抖,怪叫一声,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