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疑心太重,但不得不多为陛下考虑一二,以防旧事重演。”
皇帝望着他,两眼沉沉,默不吭声。
陆停舟迎着他的视线,不闪不避,清俊的脸上如平湖一般,波澜不惊。
“去一趟宁州就险些要了你的小命,你若前往军营,就不怕送羊入虎口?”皇帝慢慢问道。
陆停舟笑了下,神色从容,宛如清风朗月。
“臣有今日全蒙陛下抬爱,臣资质愚钝,做不了美玉,只愿做一顽石,为陛下惩奸除恶,激浊扬清。”
皇帝笑笑:“你和别人一样,都会拣好听的话哄朕,但你的话朕最爱听。”
陆停舟平静道:“因为臣说的都是实话。”
皇帝哈哈大笑,拍了几下桌案:“好,朕许你去宣州,上次被你退回来的几个禁卫,你都给朕带上,朕倒要看看,有朕给你撑腰,还有谁敢动你。”
陆停舟叩首:“谢陛下隆恩。”
傍晚,暮色如轻纱一般笼了下来。
京城的灯火次第燃起,家家户户聚在饭桌前,享受着一天里最悠闲的时刻。
哪怕菜肴不够丰盛,还有街头巷尾的闲谈可以下饭。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无疑是今早衙门里审的那件奇案。
案子本身并不特别,却从被告口中吐出一桩奇闻。
原来晴江绣坊的池六娘看似家财万贯,挣来的银钱却被她兄长池弘光挥霍一空。
池弘光人面兽心,连姨娘留给女儿的傍身钱也敢骗,听说他还滥赌爱嫖,京中七家赌场三十八家勾栏,夜夜可见他流连的身影。
最近还因为欠了赌场银子,逼家中账房拿了池六娘的积蓄放印子钱。
也有人问,这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立刻有人回答,当然是真的,不然池弘光怎会躲在西郊别院,连衙门审案也不敢出面,自然是怕被债主缠上,这才不敢回来。
说到西郊别院,那座大宅子也是用池六娘的银钱买的。
偌大一个池府,从里到外都靠池六娘养着。
池弘光一个大老爷们,花光妹妹的钱,考不中进士不说,还四处呼朋引伴,吃喝嫖赌,简直不思进取,自甘堕落。
晴江绣坊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