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老旧的门轴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趴在桌上的人影似乎被惊动了,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许平升没有贸然上前,而是站在门口,压低声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有人?”
几秒钟的沉寂。
就在许平升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对方已经死亡的时候,那个趴着的人影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点头。
一张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转向了门口。
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嘴唇干裂,眼窝深陷,眼神涣散,但……那确实是属于活人的眼神,尽管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咳……咳咳……”男人似乎想说话,但喉咙里发出的只有剧烈的咳嗽声,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他虚弱的身体,仿佛随时会散架。
许平升心中一震,快步走了过去。
走近了,他才更清楚地看到对方的惨状。男人的左臂从肩膀下方一点的位置断开,伤口处用撕碎的警用衬衫紧紧地捆扎着,布条已经被血浸透,变成了黑红色,但似乎……真的止住了血。
断臂就扔在旁边的地面上,已经开始发黑腐烂。
办公桌的边缘,靠近男人右手的地方,残留着斑驳的血迹和一个……一个从桌子背面拆下来的、带着尖锐螺纹的金属固定螺丝!那螺丝上也沾满了暗红的血迹和细小的皮肉组织。
许平升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什么。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用这枚螺丝,一点一点,硬生生将自己的手臂给“锯”断的!
“水……有水吗?”男人看到许平升,涣散的眼神里似乎重新聚焦了一点微弱的光芒,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许平升立刻反应过来,放下武器,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那瓶刚搜刮到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小心地递到男人的嘴边。
男人贪婪地、却又因为极度虚弱而只能小口小口地喝着,冰凉的清水似乎让他恢复了一点生气。
“谢谢……咳咳……”他缓了一口气,看着许平升,“你……你是谁?外面……怎么样了?”
“我叫许平升,一个路过的。”许平升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