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番话,几乎是红锡用尽了这半生的勇气,才说出口的。
“疯了…真是疯了!”
反应过来后,红儒阳一把将茶杯掷出,狠骂道:“你如今胆子大了是吗,敢违抗我!”
茶杯碎裂在青砖上,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他更多的气,不在于红锡不与萧安之断交。而是自己亲手绑上丝线的木偶,有一日,敢于挣脱主人了。
可彼时的红锡还不懂这个道理,他继续说:“您曾主动让我去与苍家的儿子结交,为何萧安之就不行?您一直说世上的真情来源于利益交换,可我与飞鸿,与萧兄便不是如此,他们从未向我索取什么…”
“父亲…您的想法,可能是错的。”
随着他说出的话,红儒阳眼底的愠意越发的浓,直到听到他胆敢质疑自己,再也忍不住,“砰”地拍桌而起,怒极,指着红锡的鼻子恨骂起来。
“逆子!逆子!我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玩意!”
红锡跪于地上,头低着,腰板挺得笔直。只记得他说了很多,但脑袋里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地疼,导致自己什么也没听进去。
“我便等着你悔过那日!”
留下最后一句话,红儒阳甩袖而走。
不欢而散的一次谈话。也是红锡此生唯一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
地上的红锡依旧没有动作,好像一座雕塑,直勾勾盯着地上青砖纹路,眼神随着纹路一起飘远,内心百感交集。
悔吗,可能不悔。
萧安之的事,只是一个踏板,这一天早晚会到来,未来他与父亲再有意见分歧之时,可能还会如今天一样,不欢而散。
此时此刻,红锡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因为他是个人,一个有思想的人。
父亲,我从来都不是木偶。所以,不会一直被动接受您灌输进来的思想。
红儒阳下了令,将红锡带回红府禁足,暂时不让他继续接管红楼事务。
在红府里的每一日,红锡都如坐针毡,他在府里毫不知情外面的消息,父亲还给自己布下了更多任务,将他本就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挤压的所剩无几。
这是在逼他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