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沉,他又不希望这萧宿燃真的能拿出来。
“对对对,她留下来的,”萧宿燃以匕撑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周围静谧无声,笙楼第三层的人都悉数逃光了,唯余二人仍在对峙。当然,还有门口看戏的风无疾和李长弃。
“绝笔信…”晏殊嚼着这个词,忽地冷笑,“你哪来的狗胆子,敢说她离开了呢。”
萧宿燃也笑,说:“那你又从何确认,她没死呢。”
“这么多年来,我猜,你当是寻遍四海,想找到能证明她还活着的线索,哪怕一丁点踪迹,可终究是——”
“空、无、一、物。”萧宿燃摊手,让人越看越想揍。“她连点儿念想都未曾给你留过,你们甚至连死别都没有。”
他每说一分,就像是在往晏殊心里扎刺,直到那颗心承受不住,压的胸腔到处都是锥痛。
“是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会跟她认识?哎呀呀,那就长着了。”
萧宿燃捂了捂发痛的胸口,竖起大拇指,继续道:“风长忧她是真的厉害。硬生生拖着病体从八里崖里走了出来,我那会还不是涂鸠派的人呢,见她一人靠在树下,就问她‘姑娘啊,你需要帮助吗?’她强撑着笑摇摇头,随即递给我一封绝笔信,说若有一位背着月白古琴的少年,劳烦我将信交于他。”
表情倒是煞有其事,好像真发生过一样。就是后面越来越扯。
风无疾拍拍掌,揶揄地说:“好,说的真好。弃美人,他要是真拿出绝笔信,你想不想看看那跟你有过一面之缘的恩人的遗物?”
李长弃想了想,片晌,郑重道:“我倒希望此事是假。风长忧那样的天才,总归不该陨落。若是生,她隐居着,褪去红尘,倒也博得一片清净安好;若是离……”
“呵……”他嗤笑一声,含情眼半敛,轻叩怀中剑鞘,咬重字音道:“带给在意她的人,定是无法磨灭的伤痛。”
闻言,风无疾笑意微收。
她总归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这么些年,从吃人骨肉的八里崖逃了出来,从噬人心魂的古毒中忍了过来,却从未给昔日友人,报去个平安。
一次也没有。
是在惧吗?惧再有像吴回那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