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帝一直知道燕以槿的所作所为,与他们的明争暗斗,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黎玉将死不出面,燕以槿命悬一线便卡好时间出场,当真是一副好计策。
传话内容大意便是:你的友人已入虎室,救他还是放晟王,自己思虑。
风长忧沉吟片刻,低低笑了:“可以。”
“晟王自然无碍,就在城墙之上。不过,就怕是吓破了胆,还需回去,好好静养几日。”
高观询松了一口气,还不等他回话,便听她又道:
“哦对,也烦请你,回陛下一句。”
不过是几句话,高观询却被这威压压的几乎喘不过气,他顿了顿,眼中的敬畏又多了些许,点头道:“不劳烦,您请说。”
风长忧抬首,眼神如冰,不疾不徐道:“磨刀石,石头压的太过了,迟早有一天,刀锋顿了。石头,也就变成一块顽石了。”
高观询愣住了,没有听明白此番话为何意,但顶着她的目光,他几乎渗出了汗,半咬牙的说:“是……”
百不朽的刀已经划破了燕以槿的脖颈,渗出一股热血。
燕以槿捂着脖子跌坐在地,几乎魂飞魄散。
刚刚这疯子在听到高观询说“风大人”三个字时,刀刃就停了下来。而此刻,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明白自己只要微动一下,就是自找死路。
一切尘埃落定,此刻,阴影笼罩之下,他在一片狼藉间颤抖地、缓缓地弯起唇角。
——还好,时间拖住了啊。
高观询带领禁军走入城墙内,准备接应燕以槿。
“父与子,不愧是一样的啊”风长忧轻笑一声,眸色幽深,收剑回鞘。
吴回站在她身后,神色担忧:“万大人他们……怎么可能有什么谋逆之举?”
“孤都这五日发生了些我们不知道的事,”风长忧说:“你今夜便出城,有人接应你,回翼州,和小柳儿汇合,她很担心你。”
“那您呢?”
风长忧扫了一眼正朝这边走来的黎应:“解决完这些,我去孤都一趟。”
“……是。”吴回不蠢,明白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恩仇。他向后退去,一步三回头:“您万事小心。”
风长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