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的玻璃残缺不全,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挣脱牢笼的猛兽,毫无顾忌地灌进教室,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仿佛要将一切都无情撕裂。李贺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蜷缩,双手下意识地裹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泛着毛边的外套,试图抵御这如刀割般的寒冷,可那单薄的衣物又怎能抵挡得住这肆虐的寒风。
操场上杂草丛生,有的野草甚至比人还高,在风中肆意摇曳,如同一片荒无人烟的原野。几只麻雀在草丛中跳跃觅食,它们敏锐的眼睛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见有人靠近,瞬间“扑棱棱”地展翅飞走,只留下一片死寂的空旷,仿佛这里从未有过生命的迹象,恰似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课余时间,李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狭小简陋的宿舍。宿舍仅有巴掌大的空间,一张老掉牙的堂桌占据了大半,桌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与污垢,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每一道划痕都像是一段被尘封的记忆。他小心翼翼地在堂桌上铺好宣纸,宣纸在穿堂风的吹拂下,像一片轻盈的羽毛,微微颤动。李贺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手紧紧握住毛笔,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懑全部倾注到笔尖。他的眼神如炬,专注而坚定,笔锋如刀,在宣纸上凌厉游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他内心深处对命运的不甘与抗争,似要划破这压抑的空气,让内心的呐喊得以释放,如同一把利剑,试图斩断命运的枷锁。
写完后,他用母亲用白面精心熬制的浆糊,将一幅幅作品贴在还未涂抹胶泥的土夯墙上。其中,“心比天高 命比纸薄”这幅字格外醒目,黑色的墨迹在土黄色的墙壁上显得尤为刺眼,仿佛是他用鲜血书写的呐喊,宣泄着内心的痛苦与无奈,在这简陋的宿舍里久久回荡,如同冤魂的哭诉,令人动容。
父亲病情的恶化
与此同时,李贺的父亲在王屋小学的处境愈发艰难。暑期过后,父亲回到学校上班,然而,各种来自乡里的压力和无端的质疑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涌来,将他无情淹没。面对这些不公正的对待,父亲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如同坠入了无底的深渊,越陷越深。
在校长办公室里,父亲常常一个人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