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爹的时候,那场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每一个细节都刻在我的骨子里,怎么也忘不掉。那是个寒风凛冽的冬日,破旧的屋子里,光线昏暗,仅有的一扇小窗户透进几缕微弱的光,却怎么也驱不散屋内的彻骨寒意。”
“我躺在那张铺着破旧草席的床上,头发凌乱地散在枕边,汗水混着泪水,把发丝黏在我满是疲惫与惊恐的脸上。你爷爷站在一旁,他的双手局促地搓着,身上那件打着补丁的棉袄破旧不堪,袖口处的棉花都露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那几缕棉花还轻轻晃动着。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个专业接生的人都请不起,就我们俩手忙脚乱地守在一旁。你爹刚出生,一个不小心就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只见他小脸憋得青紫,双眼紧闭,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气息。我脑袋“嗡”的一声,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慌了神,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冲你爷爷喊道:“这可咋整啊,这孩子怕是没救了,赶紧把他送出去吧,再这样下去,咱都得跟着遭罪!”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我紧紧抓着床单,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老天爷啊,你咋能这么对我们。”
“可你爷爷那死倔脾气,骨子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嘴里嘟囔着:“用鸡毛掏掏,试试看行不行,我就不信这孩子没救了,咱不能就这么放弃。”话音刚落,他就像一阵风似的,迅速转身,在屋里四处翻找鸡毛。他的脚步急促,碰倒了一旁的凳子也顾不上扶起,嘴里还念叨着:“鸡毛呢,鸡毛到底放哪儿了?”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他小心翼翼地拿着鸡毛,快步走到你爹身边,半跪在地上,他粗糙的膝盖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把鸡毛伸进你爹的嘴里,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一边掏,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孩子,你可要挺住啊,千万别吓爹,赶紧喘口气,赶紧活过来,爹还等着你长大呢。”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他那黝黑且刻满岁月痕迹的脸上,他时不时用肩膀蹭一蹭额头的汗,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你爹。”
“掏了好长时间,你爷爷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