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走了?儿子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您,您怎么忍心就抛下我们啊!”大伯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号啕大哭:“爹,我这个当儿子的不称职,没能在您身边守着,您睁开眼看看我啊!”大哥则跪在一旁,泪如雨下,哽咽着:“爷爷,您不是说要看着我成家立业吗?您怎么说话不算数啊……”那悲痛欲绝的恸哭,从他们焦急的肺腑深处、嗓窟窿眼猛地疾驰而出,像是压抑已久的火山突然喷发。哭声里夹杂着无尽的不安和痛苦,恰似汹涌澎湃的洪水撞上了剑裂的顽岩,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
外边的风也像是被这悲痛感染,尖利地呜呜呜呼啸着,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哀嚎。狂风卷起地上的树叶杂物,在空中疯狂地打着旋儿,仿佛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这风声,再加上大娘、母亲和大嫂等的痛哭声,瞬间交织成一片悲惨和无奈的苦痛声的大集合。奶奶的哭声,更是凄厉得让人肝肠寸断,她瘫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哭喊道:“老头子啊,你怎么就撇下我一个人走了?往后的日子,我可怎么过啊……”一家人都跪在地上,膝盖陷入冰冷的黄土里,后悔和无奈如汹涌的潮水,将这个四合院彻底淹没。屋檐上的水滴答滴答地落下,每一滴都像是砸在人心上,仿佛是一家人止不住的泪水,一滴一滴,在原地上倾洒着黄土,在这浓郁得化不开的哭声中,在裸露的冰冷的黄土上,像是用血泪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哀”字。
几个姑姑稍晚一个时辰才哭赶到家里。她们一路小跑,发丝凌乱地散在脸上,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看不清脚下的路。大姑姑一进门,就扑到爷爷的床边,哭喊着:“爹,我来晚了,您怎么不等我啊!”二姑姑泣不成声,拉着奶奶的手说:“娘,这可怎么办啊?咱爹走了,这个家都散了……”她们泣伤的尖利哭声和喊娘声,在山谷里与风的狼哭鬼嚎无缝地连接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悲痛的声音所笼罩。枯叶和冰雪,无声地夹在这如冻伤般的悲伤里,随着风无助地飘荡。整个小山村,仿佛都在这悲痛中颤抖,山崩地裂,天旋地转,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无尽的哀伤。
就在一家人还沉浸在惊慌失措和号哭之中时,前脉的自己家来了人。长辈们红着眼眶,眼眶里布满了血丝,强忍着悲痛,让人把还在哭泣的大伯和父亲叫到一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