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的猫。他们动作麻利,一人抬一头,轻手轻脚地把颅骨凖抬回自家院子,生怕被李贺家发现。父亲喝完水,满心欢喜地准备再去摆弄下颅骨凖,为后续打场做精细准备,可一出门,发现颅骨凖没了,整个人愣在原地,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顿时火冒三丈,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怒声吼道:“这怎么能这样!这是我们向队里申请借来的!”母亲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这一幕,气得双手紧握拳头,浑身发抖,可念及邻里关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拉住父亲,轻声劝道:“算了,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父亲气得直跺脚,在原地来回踱步,满心不甘,却也无奈,只能咽下这口气。
为不耽误打场,父亲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出发,前往铁山河下游的水磨村。一路上,山间小路蜿蜒曲折,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云雾缭绕,如梦如幻。可父亲无心欣赏这美景,一心想着打造颅骨凖。到了水磨村,找到石匠老刘,父亲满脸焦急,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向老刘说明了来意。老刘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行,不过打造这东西费工夫,得十元钱。”父亲一听,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在当时,十元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咬了咬牙,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钱,数了数,递给老刘,叮嘱道:“刘师傅,您可得快点儿,家里等着用呢。”几天后,父亲拿到了新打造的颅骨凖,脸上的愁容这才消散了些。
打场时节,正值盛夏,骄阳似火。李贺家与大伯、小叔共用的场地上,麦浪金黄,散发着阵阵麦香。大家在酷热中忙碌,有人摊场,将收割的麦子均匀铺在滚烫的地面,每铺一层,都要用木耙仔细地耙平;有人收场,把晒好的麦子聚拢,手中的扫帚轻轻扫动,不放过任何一颗麦粒;扬场时,扬起的麦粒在阳光下闪烁,似点点繁星,麦糠则如雪花般飘散。大伯手持木锨,动作娴熟,用力将麦子高高扬起,麦粒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簌簌落下。小叔则在一旁用扫帚轻轻扫去麦粒上残留的麦糠,眼睛紧紧盯着,不放过一丝杂质。尽管场地拥挤,大家齐心协力,效率颇高。可李贺家打场地点远,每次运粮都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