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厚重的云低垂,像是在压迫盘踞在人们的心头,挥之不去。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家里停电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厨房里甚至没有一口温热的饭菜,她从学校出来时,没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不凑巧的下起了雨,她偏偏没带伞。
学校离家有足足一个小时的路程,滂沱的大雨让人模糊了视线,马路上车辆稀少,她一个人冒着风雨走了好久。
浑身上下全部被雨淋湿,书包里的课本和试卷被泡得字迹模糊,每一页都黏在一起。
她饿着肚子洗了冷水澡,整个人缩在被窝里,抱着和养父母的合照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睡梦中,照片不小心掉落在地上,被带着阮薇薇听音乐会回来的宋琴捡到。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宋琴气急败坏的将照片撕了个粉碎,还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枉费我们这样好吃好喝的养着你!早知道就不应该把你接回来,让你和那对卖鱼的夫妇过穷日子!”
阮清音跪着将所有撕成片的照片捡起拼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地上,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阮正翔。
可换来的是什么?
阮正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高高在上的看着她,冷冷讥讽道,“你忘了?那对人贩子夫妇遭到报应,一死一瘫,还怎么卖鱼养活她?”
十八岁的生日没有惊喜和祝福,最亲近的人用最难听的话伤害着她。
【他们才不是人贩子,是我被你们丢掉了,他们含辛茹苦把我养大!】
阮清音拼命比划着手语,换来的只是阮正翔嫌弃厌恶的眼神。
电话听筒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阮清音渐渐回过神,面无表情的将电话挂断。
从前的她奢望从阮家得到爱,以后的自己再也不会如此愚蠢,任人摆布和利用。
燕西别墅二楼客房,阮清音将衣橱里的几件衣服叠好,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一个人吃力的把行李箱从二楼搬到客厅。
当初领证前,贺肆同她签订了一个婚前协议。除了必要的财产明细分割,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条约是乙方生下孩子当天,甲乙双方夫妻关系终止,甲方赔获乙方5000万人民币整,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