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她比任何人都要期盼这个孩子的降临,阮清音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双粉色小袜子,眼泪再也无法遏制地流下。
她几乎是一夜未睡,天蒙蒙亮时,林逸的消息最先弹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贺氏那边取消合作了。
阮清音顶着一双红肿得像核桃的眼睛回复——
我搞砸了这一切,对不起学长。
消息成功发送的那一刻,护工阿姨打来电话,阮清音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她不能说话,除非是特别紧急的情况,否则她们一般都是发消息联系。
难道是爸爸那边出事了吗?
阮清音慌了神,指尖颤抖地滑动着屏幕,尝试了两三次都没能接听成功。
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她颤巍巍地滑动接听,护工阿姨激动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入,“阮小姐,医院通知我们尽快办理出院手续,你父亲最近这一周因为伤口感染有些高烧,现在出院肯定是不行的呀。”
爸爸伤口感染了?病情恶化?
当初那场车祸来得太过突然,肇事者是一辆货车司机,他超载了两倍的货物,在疲劳驾驶的情况下撞向开着皮卡车上的养父母。
那天,他们穿上了衣柜里最体面的衣服,开着那辆银色的载货皮卡车准备去看她的歌唱比赛总决赛演出。
姜妈妈当场死亡,驾驶座的爸爸情况也极其不乐观,左下肢截肢,脑神经系统受损,医生说他可能一辈子都会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
几乎每年的秋冬季,冷空气都会使爸爸的截肢伤口发痒感染,容易引起各种并发症,没办法在这种条件下继续搬医院。
贺肆取消和昇利的合作,她并不意外,毕竟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可…她在京北没有人脉和资源,甚至手里的积蓄都无法支撑她找到一家拥有好的医疗条件资源的医院给爸爸治病。
爸爸病情随时都有恶化加重的可能性,他神志不清,全身瘫痪,即使有人能24小时照料,也离不开医院的各种仪器和进口药物。
看样子,贺肆决心要和她断绝一切关系。
仔细想想,他们本就是因为一个孩子捆绑到一起,现在自然是各走各的路。
“阮小姐,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