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不行。
施燃被问得哑口无声。从这句高高在上的回答里,也品出他并没多少真心。
就算有,也是冷酷、残忍和傲慢的杂糅。
申市的权贵阶层有固定圈子。从商从政的聚在一处风花雪月、结成利益共同体,但真正的人上人,好比谢家,却很少参与这些。
长子谢敛跟着谢父外派港城,去年同段家长女成婚后,请调回了申市。想巴结的、往日里没机会说上话的,攒了局想叫人出来,十次有十一次都被婉拒。
谢家老二却与大哥截然相反。
对寻着机会凑上来攀谈的人,多少应几句,很少给人难堪。
申市的风月场,谢明玦就算人不在,话题也总离不了他。
有人说二公子惊才绝艳,刚开年几笔投资赚了别人几辈子的钱。
那晚施燃在后台化妆,又听有人喝多了调侃:“听说没,谢二身边那个小明星,闹自杀,又被救下来了。”
一时间好几个人笑了:“……戏子也配进谢家门,脑筋是不清楚的。”
话题最终被江衡和沈东庭几个截断。
纸醉金迷、权钱混杂的场子,普通人的死活如同蝼蚁,根本不值一提。
等施燃回过神,谢明玦已经开车走了。
闻玉发消息过来,让她今晚早点回去休息,一个人陪夜没问题。
施燃回了句“好”。
站在路口等车,想到记忆里某个模糊的人影,再想到陈纾音,她隐隐有不安感。
陈纾音再醒来是凌晨四点多。
退热药里有安眠成分,药效大约只维持到临近早上。失去抑制的身体像被海水卷入,她咳了好一会,醒透了。
病房有陪护床,闻玉合衣躺在那,听到动静也醒了。
“怎么搞成这样?”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开灯,倒了一杯水递给过去。
陈纾音喝掉两口,顺了口气,“以为烧退就没事了。不知道还能再反复。”
闻玉说:“幸好有人送你来医院。否则让你就这么回去了,要出大事!”
陈纾音笑她用词太夸张。
“肺炎是开玩笑吗!”闻玉作势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