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随意一抬:“又见面了。”
陈耀正蹙起眉,盯着她,声音严重不悦:“你们怎么认识?”
陈纾音垂了垂眼,“不太熟。”
确实不熟。
一支烟的关系。
绕过谢明玦,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她听到陈耀正说:“心棠还在楼上换衣服。小姑娘面皮薄,知道你要来,衣服首饰都得挑半天。”
说完让佣人再上去催。
谢明玦说“不急”。
“本来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也不该插手。但你母亲的意思也是尽快办。不结婚,可以先订婚。”
订婚?
陈纾音错愕抬头,意识到谢明玦出现在这的原因。
不怪陈耀正心急,女儿的心意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整个申市,没人不想和谢家攀上关系。
谢家祖上在隔壁锡城。
作为上世纪初首批工商实业家,办过纱厂,搞过航运,危难之际又为国家散尽家财。历经几代人,到谢明玦祖父这一旁支,由商入仕。
祖祖辈辈积累下的东西,哪怕只从旁人口中窥到一个角,已是深不可测。
长子谢敛去年已经结婚。谢家这根高枝,如今就剩谢明玦,能有机会让人攀一攀。
谢明玦神色淡下去,笑一声,对陈耀正扬扬手机,“抱歉,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很快起身,按下接听往外走。
客厅暖气打得热,夹杂一缕檀香,陈纾音有短暂缺氧感。
邱复打来有事报告,陈耀正去了书房接。
过了会,陈心棠下楼。她径直问佣人,“不是说谢先生来了?”
佣人说可能出去接电话了。
陈心棠嗯了声,没追问。目光落在沙发区。
“喂。”她倚着墙,“你脸怎么了?”
“什么?”
陈心棠指指自己左眼眉角。
“老头子又打你了?”她漫不经心笑,“早让你别抢我的东西了。赶紧辞职呗,搞那么大动静,结局还不是一样。”
陈纾音拿手机照一下。眉角划了道口子,细细的,不深。
是被纸张割破的。
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