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挥开他手,径自朝路口走过去。
红灯还剩几十秒,漫天风雪里,她站在人行道前,影子长长一道,很伶仃的样子。
谢明玦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收回目光。
陈纾音到家就得了场重感冒。
昨夜雪大,拒绝谢明玦后没叫到车,硬生生走了二十分钟到家。浑身发冷,拉到被子倒头就睡。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窗帘拉得严丝合缝。闻玉坐在旁边,抱着电脑,双手撑着头打瞌睡。
陈纾音没忍住咳了几声。
闻玉醒过来,按亮台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两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租了房,就在电台附近的老弄堂里。
闻玉上白班,只做采写,不进演播厅。陈纾音的栏目在晚上。同处一个屋檐,碰面机会却不多。
光线突然刺入,陈纾音抬起手臂挡着,有气无力地笑笑。
“雪太大,没打到车。”
闻玉在抽屉里翻耳温枪。
“听说昨天隔壁台请来一个大人物。采访大纲搞了几十页纸。”
陈纾音皱眉:“有这么多问题要问?”
那档栏目总共才一小时。
闻玉意味深长地笑,“几十页提纲,都是不能问的。有意思吧?我都替主持人捏把汗。”
又问:“你下班晚,见到没?”
陈纾音说见到了。
闻玉:“帅吗?”
嗓子躁得发痛,陈纾音拿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灌下几口。
“天太黑了,没看清。”
闻玉大失所望。
嘟嘟囔囔说:“沈溪在群里说拍到了人家背影。她明明上的早班,硬生生等到了晚上。为了看个男人,脑子都坏掉了。”
陈纾音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沉默。
同在申市,陈家和谢家也算有些渊源。
听说谢明玦的母亲蒋女士,和陈心棠已故的母亲是手帕交。六年前蒋南英办家宴,邀了当时刚满二十岁的陈心棠出席。宴席上,陈心棠对这位谢二公子一见钟情,回家后要死要活,说此生非他不嫁。
兀的想起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