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夜骑一匹黑色骏马,黑袍银甲,杀进秦城守备军的阵营中。
那一刻,吴昕看到了他的神。
他悬了三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身形一歪,险些摔倒。
“师父,是师父!”
吴朔兴奋地喊起来,小手拍响:“小皇叔快看,我师父来了,师父好厉害!”
吴昕一手扶住墙壁,撑住身子,看着城楼下一杆长枪舞的如同银龙出水的梁夜,声音有些哽咽:“是啊,沉阁哥哥好厉害。”
城楼下,梁夜的身体也到了极限。
接近六日不眠不休的行军,又有重甲在身,梁夜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是刀削火炙般的痛。
痛到最后,人都麻木了,只有神经一抽一抽的钝痛。
等到他一枪挑了范蟠的时候,血已经沿着护腕流出,淌进他的指尖,粘稠腻滑,让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长枪。
梁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等到他终于扫清障碍,看手下将领开始带人打扫战场、清理残敌,梁夜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看到丰京城的大门缓缓打开,吴昕抱着吴朔出现在他的面前,梁夜笑了笑,眼前一黑,栽下马去,耳畔隐约听到吴昕一声惊呼,彻底失去了意识。
梁夜浑身是血从马上栽下来的那一刻,吴昕险些疯了。
“阿沉!”
吴昕顾不上自己生捱了三天,扑了上去,将吴朔递给吴咎,颤抖着去抱梁夜:“怎么回事!沉阁……你们将军受伤了吗?”
他抬起头怒瞪着几乎同时团团将梁夜围起来的护卫,一双眼睛通红,像是要吃人。
副队长梁凛顾的眼眶也是红的:“王爷,快传孙先生,将军他身中奇毒,真的不能再等了。”
“吴咎,立刻去带孙岐黄来!”
吴昕的大脑一片空白,听着自己在嘶吼:“你们都是死的吗,赶紧带沉阁上城楼!”
为什么,好多血,怎么这么多血,沉阁哥哥怎么了……
他浑浑噩噩地跟着护卫上了城楼,紧紧握着梁夜的手,仿佛失去了对其他事情的感知能力,直到吴咎来说孙岐黄到了,才蓦然惊醒,拽着孙岐黄的手就往床边走:“孙先生快来,